红楼梦:人见人烦赵姨娘,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总能心想事成
原标题:红楼梦:人见人烦赵姨娘,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总能心想事成
红楼人物之所以个个塑造的成功,离不开一个共同点——个性鲜明,每个人物曹雪芹都为其赋予了灵魂,哪怕是仅仅出场一次的小人物也是,比如秦可卿大殡路上所遇的二丫头,其言语、其举止、其情绪跃然。红楼人物里主角如宝黛钗,也是各有各的缺陷和问题,批判如贾赦、贾珍,甚至是薛蟠,也有各自的可取之处。正所谓瑕不掩瑜、寸有所长。
可是红楼人物里却有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其心地之恶毒、言语之粗鄙、举止之荒疏、行事之愚蠢,在众多人物里自成一格,完全跳脱出了曹雪芹写人物一贯的程式,作者如此彻彻底底地否定一个人,屏山个人思忖,此人定有原型,而且很可能她对少年曹雪芹造成过一定的伤害,以至于曹公对她如此区别对待,不原谅她。
此人就是荣国府里人人讨厌,最不省心的赵姨娘。
赵姨娘是贾府的家生奴才,平儿评价她“倒三不着两”,小说写她“蝎蝎螫螫”,而且贾母极其的讨厌她,王夫人更不用说了,由此可见,赵姨娘能成为贾政的女人,当然是贾政一意孤行的结果。
讨厌赵姨娘可以,但是不得不承认,赵姨娘是贾府最成功的姨娘。贾府里的姨娘,绝大多数是没有孩子的,比如贾母屋里的几位老姨奶奶,大部分没有孩子,再比如周姨娘,贾赦、贾珍的那些小姨娘们。有孩子的姨娘无一例外都早早地死去了,像迎春的生母,贾琮的生母,不论贾琏出身正庶,他的生母也早早地亡故了。
赵姨娘儿女双全,丈夫呵护,还有,赵姨娘的娘家人也都在荣国府相当重要的位置上当差,小说里直接提到的,就有赵国基是跟着贾环上学的首席大仆人,钱槐的父母是在荣国府账房里当差的,这个差事应该很风光,理由就是钱槐很有优越感,志得意满地要求娶柳五儿为妻,柳五儿不愿意,柳家的都不敢直接回绝钱家,就是因为赵家在奴才群体里,属于相当得意的群体。
曹雪芹的笔下,赵姨娘又愚又蠢,可是这个女人是很有野心的,她甚至有想要独吞家产成为荣国府女主人的想法,而且还付诸实施了。魇魔法姊弟逢五鬼,就是赵姨娘伙同马道婆的杰作,如果不是茫茫大士及时赶到施救,就在《红楼梦》二十五回,贾宝玉和王熙凤就一命呜呼了。贾珠早死了,要是宝玉也没了,还别说,荣国府的继承人还真有可能是贾环,赵姨娘这个算盘打得不错,令人非常不解的是,马道婆是受贾母和王夫人供奉的,她却心甘情愿为赵姨娘驱驰,其实不能拿赵姨娘对她的许诺说事,赵姨娘的不过是将来的支票,贾母和王夫人却是现实的利益,所以,仅此一点,千万不要小看了赵姨娘。
赵姨娘在荣国府,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本就人人不待见,这么往死里作,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当然是要实现她的野心,贾珠死后,荣国府里的第四代男丁仅剩下贾宝玉和贾环,而贾宝玉是不喜读书不求上进的,他真正感兴趣的是和姐姐妹妹们就这么无所事事地混。小说写贾环“人物委琐,举止荒疏”,这句话是带有作者偏见的,贾政所有的孩子论长相都属于人中龙凤,怎么偏偏让贾环长成这个样子呢?尤其他同父同母姐姐探春的出类拔萃,所以小说对贾环长相的描述应该是带有个人感情色彩的故意。
小说七十五回过中秋,贾环和宝玉、贾兰都做了中秋诗,贾赦却独独对贾环的诗赞赏有加,说他的诗“甚是有骨气,不失侯门气概。”这是贾环全书最出彩的一次,这个评价很高。从这个细节里,可以看出,贾环和哥哥贾宝玉是完全相反的人格,贾环和贾兰走得很近,贾兰最后是当了大官的,还能福泽母亲李纨。从这些片段综合看,贾环的结局也许不如贾兰,但应该是不错的,脂砚斋也透露,贾政夫妇最后的确是有过一段依靠贾环过活的日子。所以,对于贾环,不能简单的脸谱化。
因此,赵姨娘的野心和期许,并不是好高骛远的空想,她实现的可能是很大的。曹雪芹讨厌赵姨娘,可是体现在小说里,赵姨娘做出了魇魔这样人神共愤之事,要是上纲上线,她这是在犯罪,中国历史上因为魇魔事件血流成河的事件太多了,具体到荣国府,就这么不疼不痒地过去了,其实很不可思议。
赵姨娘无论做出什么来,她都活得好好的,宝玉凤姐还剩一口气,她按奈不住自己的开心,跑进来劝贾母给宝玉穿好进棺材的衣裳,被贾母大骂,那个口气几乎是明白这事情的缘由的,这时贾政把赵姨娘呵斥了出去,这个呵斥,怎么看都有保护的意思在里面。赵姨娘和小戏子们打架,众人看笑话,探春不依不饶,必要将那嚼舌根的人找出来严惩。赵姨娘挑唆人偷王夫人的东西,还没开始查呢,平儿一句话“为打老鼠不肯伤了玉瓶”,赵姨娘又安然过关了。
没办法,无论怎么作,都有人周全她,大多也心想而事成,谁敢说赵姨娘不是人生赢家!
我是屏山,欢迎点评、关注。为您研读《红楼梦》里的真故事。
参考原著:甲戌、庚辰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人民文学出版社120回《红楼梦》
图片来源:清 孙温《绘全本<红楼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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