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说 春 天
原标题:也 说 春 天
作者:袁海善
古往今来,文人墨客不惜用大量笔墨和诗句,来赞美、讴歌、吟唱春天。我们最常听到的一句话是,“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还有杜甫的“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的千古名句。描写春天的古诗词不胜枚举,南宋诗人叶绍翁的“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宋代诗人徐俯的“春水断桥人不渡,小舟撑出柳荫来”,一首诗一幅画,使人犹如画中游。这些诗作者许是衣食无忧,有足够的闲情雅致去舞文弄墨,吟诗赋词,醉酒当歌。
也有唱反调的。宋代诗人陈造“投荒忍死经人鲊,讨饭充饥上岳阳”。魏晋时期著名诗人陶渊明的“饥来驱我去,不知竟何之”。清代书画家、诗人郑燮写的诗更凄惨,“十日卖一儿,五日卖一妇,来日剩一身,茫茫即长路……这些古代诗词大家,不仅看到了春天的诗情画意,也看到了老百姓度日如年的疾苦。就像杜甫老先生曾喊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样,看到了光鲜背后的阴暗和悲凄。
民间早有“年关”一说。老百姓说的“年”,现已改为“春节”,说春节是“年关”,是因为这一时间段青黄不接,缺衣少食,饥寒交迫,度日如年,过年如过关。歌剧《白毛女》中杨白劳一句“十里风雪一片白,躲债七天回家来”的唱词,正是老百姓过年关的真实写照。可见,老百姓一年的苦日子,正是从春天开始的。
春天美不美?美!春天好不好?好!形容春天美的成语一箩筐,数不胜数。信手拈来几条,春意盎然、杏雨梨云、春意阑珊、莺歌燕舞、花红柳绿、春光漏泄、红情绿意、春山如笑,哪一个词不令人回味无穷?不令人怦然心动?不令人心弛神往?脱掉穿了一个漫长冬天笨重的棉衣棉裤棉皮鞋,摘下皮帽子皮手套,顿时有一种被解放了的感觉。这个季节,百虫惊蛰,万物复苏,连鸡、鸭、鹅、狗等都到了交配的大好季节。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四季轮回,周而复始。从农事上来分,春天播种,夏天锄苗,秋天收获,冬天储藏。从人体器官感觉上来分,春日微风和气,夏日热烈多情,秋日秋高气爽,冬日养精蓄锐。人,只要吃饱了肚子,天天都有好心情,看啥都顺眼,看哪都是好风景。
在北方,春有百鸟争鸣,夏有姹紫嫣红,秋有万山红遍,冬有雾淞白雪。哪样不值得引颈高歌,不值得吟诗赋词?最主要的是心境,为什么鲁迅先生说,“焦大不会爱上林妹妹”。不是不爱,而是没有那份心情。试想,三年大饥荒在逃荒要饭路上,对花红柳绿的春天美景,谁会有心情停下来欣赏一番。又试想,当年那些在夹边沟、北大荒劳动改造的右派们,对那一望无垠大沙漠大草原,又有谁会去游览一番。再试想,文革时期去跳湖自尽的专家学者们,有谁会在自杀前先欣赏一下湖水的碧波涟漪,或观察一下湖水是否清澈见底,游鱼出听。
社会环境的“春天”,远比自然的春天重要。心境的“春天”也远比实际的春天重要。我们所经历过的社会环境的“春天”,是从改革开放开始的。让我们共同回顾一下改革开放的一幕幕好风景。占全国总人口约一半的七亿农民,从人民公社中解放出来,当年就丰衣足食了。有位农民朋友对我说,他一家打的粮食比全生产队打的都多,这个风景好不好?
全国几十万地富反坏右多少年戴着沉重的帽子夹着尾巴做人,丧失了一切做人的资格,一下子解放了,可以直起腰喘口气了,理直气壮地做人了,这个风景好不好?
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人人自危,照着书本说话。有多少人因错说一句话,错唱一首歌,错写一篇文章,错办一场舞会而丢了性命。改革开放,一扫如此浓厚的政治雾霾,真正有了昭昭日月,朗朗乾坤,这个风景好不好?
……
许多热爱旅游的朋友,在改革开放之前,有谁曾想过旅游?现如今,大江南北,五湖四海任你走、任你看,坐够火车坐飞机,看了中国看世界,欧洲澳洲北美洲,想去哪洲去哪洲。这个风景好不好?
这才是春天,老百姓心境里的春天。
老百姓最讲实际,这个好那个好,不折腾不胡扯、安安稳稳过日子才好,这是老百姓的春天。这个对那个对,老百姓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才对,这也是老百姓的春天。这条路那条路,让老百姓少有所学,房有所居,业有所就、病有所医,老有所养才是正路,这更是老百姓的春天。
再说旅游,你关心旅行团中谁是导游吗?你关心去旅游景点走哪条路吗?能够带领游客走最近、最平坦的路,最先到达那个美丽景点的导游,才是好导游,所走的那条路才是正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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