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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张爱玲的《流言》才懂:长的是苦难,短的是人生

来源:朋友圈生活 时间:2023年06月30日 23:22

原标题:读了张爱玲的《流言》才懂:长的是苦难,短的是人生

读了张爱玲的《流言》才懂:长的是苦难,短的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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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洞见·围裙书香

作家陈子善说:“哪怕张爱玲没写过一篇小说,她的散文也足以使她跻身于二十世纪中国最优秀的散文家之列。”

比起小说,她的散文更加自然灵动,但人们却知之甚少。

《流言》是张爱玲最具代表性的一部散文集。

在书中,她记录着自己的点滴往事,也还原了那个时代人们的艰难。

网友评论说:“张爱玲的痛苦不显山露水,常常看似冷眼旁观,实则深谙世间冷暖悲凉,离合聚散之真相。一世欢颜,才是流言。”

原本以为张爱玲出身名门,有着绝世才华,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然而读了这本书才发现,这种充满光环的生活,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流言。

撕开令人艳羡的表象,她的人生里,全是无法被看见的苦厄与辛酸。

原来,谁的生活都不容易,长的是苦难,短的才是人生。

1

原生家庭的不幸

是一生走不出的阴影

张爱玲是名门之后,祖父是晚清名臣张佩伦,祖母是李鸿章的女儿。

家世显赫,生活优渥的她,按理来说应当受尽宠溺。

然而,不幸却像细密的藤蔓,爬满了她的童年。

张爱玲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他抽大烟,逛青楼,嗜赌如命,没几年就败光了家里的资产。

父亲花天酒地,母亲很是失望。

在张爱玲4岁时,母亲抛下她远渡重洋,追寻新的生活。

此后,父亲离婚再娶,随着继母的介入,父女关系变得异常微妙脆弱。

《流言》中,记录了父女决裂前的那场冲突。

张爱玲到母亲家住了两个星期,回来后继母发难,甩手打了她一个耳光。

她刚想还手,继母却诬赖她打人,并添油加醋告诉父亲。

父亲怒气冲天,对张爱玲拳打脚踢,顺手操起一个花瓶砸向张爱玲。

张爱玲叫嚷着要报警,父亲干脆把她反锁在房间内。

直到半年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张爱玲才在佣人的帮助下,逃了出来。

然而,父亲对她的伤害,如同在她心上划开一个口子,鲜血汩汩直流,染红了她的余生。

那段痛苦的经历,牢牢生长在她的梦魇中,成为她一生走不出的阴霾。

《父母的羁绊》里写道:“童年时期,父母对孩子造成的影响,会一直持续到他们成年以后,渗透进思维方式和言谈举止的方方面面。有些伤害,会埋在记忆深处,伴随孩子一生。”

温柔慈爱的父母是孩子幸福的港湾,而糟糕的原生家庭,则需要孩子一生去治愈。

父母的言语刺激,暴力伤害,冷漠自私,都会在幼小的心灵中刻下深深的印记。

我们只能用一生的时间舔舐伤口,然后默默将它修复成冰冷坚硬的壳。

2

生活的苦,尝过一次就足够

张爱玲从小就爱美,她说:“八岁我要梳爱司头,十岁我要穿高跟鞋。”

然而,父母的离异,让她的公主梦彻底破碎。

不要说穿时髦衣服,就是连件像样的新衣服也是奢望。

继母待她刻薄,很少给她买衣服穿,只让张爱玲拣自己穿剩的衣服。

她永远没法忘记一件继母穿过的薄棉袍。

那件薄棉袍像是碎牛肉的黯红色,张爱玲每天穿在身上,闻着继母留在上面的恶心味道,羞耻感在她的心里一点点生长发酵。

她变得越来越自卑,不敢与人交往,把自己封锁起来,渐渐成为一个孤僻的人。

没有新衣服穿还算是小事,对张爱玲来说,最艰难的是伸手向家长要钱。

她在书中回忆道,她跟着一个老师学习钢琴,但父亲一直没有帮她主动交学费。

学费拖欠久了,张爱玲只好向父亲讨要。

小小的她立在父亲的烟铺跟前许久许久,她小心翼翼地向父亲提学费的事,可是,父亲在那里沉默着,没有给张爱玲任何回复……

后来,张爱玲投靠了回国的母亲,然而,母亲对她的伤害不亚于父亲。

母亲没有收入,靠变卖嫁妆生活。

张爱玲的到来,给她无形中增加了很多压力。

每次伸手要钱的时候,母亲都会数落她几句。

张爱玲喜欢穿衣打扮,也喜欢读书,母亲甚至觉得花销太大,向张爱玲提出,“穿衣”和“读书”之间只能选择其一:

“如果早点嫁人的话,就不必读书,用学费来装扮自己:如果继续读书,就没有余钱兼顾到衣装上了。”

为了不让母亲操心生气,张爱玲能省则省,将花销降到最低。

她开源节流,尝试利用自己的才智变现。

她曾将一幅漫画投到报社,挣到了五块钱稿费,她立刻为自己买了心仪已久的唇膏。

为了完成自己的读书梦,她努力争取奖学金,来减轻母亲的负担,改善自己生活。

那些伸手讨要的日子,让张爱玲承受了无数的冷眼和委屈。

一言难尽的苦涩与辛酸,吞噬着她的青春,也倒逼她迅速从稚嫩脆弱走向独立。

马尔克斯说:

我们趋行在人生这个亘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槃,忧愁緾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我们累,却无从止歇,我们苦,却无法回避。

人到这个世界上走一遭,不是受这种苦,就会受其他的累。

顺心的事少之又少,糟心的事满满当当。

无钱的苦,挣钱的疲惫,种种苦涩艰难......它们就像一把大手,强行将你摁入水中,令你手足无措,窒息发狂。

此时的你,只有强作精神,拿起百倍的力气与之搏斗,咬紧牙关慢慢地熬。

直至挣脱苦难的利爪,你才发现,那些难挨的时光,曾经让你脆弱不堪,如今,已将你锻造得百毒不侵。

3

爱情的苦,让人遍体鳞伤

在一望无尽的苦海中,对张爱玲来说,如果生活还有一丝甜蜜的话,也许就是爱情了。

那年,23岁的张爱玲邂逅了胡兰成。

看到对方的那一眼,她说: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张爱玲被胡兰成的风流倜傥瞬间虏获。

她放下矜持,悄悄送给胡兰成一张照片,照片背面写道:“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表达对胡兰成的欢喜与爱。

深陷情网的她却不知道,这是一场并不匹配的婚姻。

胡兰成大张爱玲14岁,已在风月场上厮混多年,是情场老手,桃色新闻不断,人们不看好他的人品。

可张爱玲不管舆论压力,如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地投入胡兰成的怀抱。

他们如胶似漆,迅速步入婚姻的殿堂。

然而,当耳鬓厮磨的热情渐渐冷却,胡兰成的渣男本色露出端倪。

婚后没多久,胡兰成就私下和一个护士举行了婚礼。

抗战胜利后,人们到处抓捕汉奸,帮助日本人摇旗呐喊的胡兰成怕被追责,四处逃窜。

可即便逃亡途中,他仍不忘沾染声色,和当地一个寡妇厮混在一起。

张爱玲一心惦记逃亡在外的胡兰成,不远千里一路追随。

但她想不到的是,胡兰成已有新欢,对方还说服她三人成行,满足自己左拥右抱的淫欲。

忍无可忍的张爱玲思量再三,决定退出这场无聊的游戏。

她将积攒的30万稿费,全部寄给了胡兰成,两人从此分道扬镳。

单纯的张爱玲把爱情看作圣洁之物,却从未料到爱情是一支毒箭,从被射中那刻起,她注定在这场情殇中,千疮百孔,难以治愈。

伤痕累累的她感叹道说:“爱情,就是含笑饮毒酒。”

人生之苦,苦在情劫难渡。

迷恋一个人时,你痴痴地守望,苦苦地等待,把自尊的底线一降再降。

可是越是低到尘埃里的付出,越是得不到真心交付。

我们迷失在爱的旋涡里,徘徊在无望的丛林间,无从逃脱,越陷越深。

只有放下这段失败的感情投入,不再抱有期待,才能不被再次伤害。

千万不要爱一个人低到尘埃里。

不管你是红玫瑰还是白玫瑰,都要勇敢地抬起头,平等地去爱,尽情绽放你的美。

4

孤独的苦,无人可以言说

抗战胜利后,汉奸的妻子,成了张爱玲一生甩不掉的标签。

读者诟病这场婚姻,排斥她的作品,导致她的事业跌入谷底。

无路可走的她远赴美国,继续用文字编织梦想。

然而,她的文章不符合当地人的口味。

文章卖不出去,没有稿费,生活便成了问题。

困顿中,落魄作家赖雅,向她伸出了援手。

赖雅的照顾,像一道光照亮了她孤苦的心。

张爱玲以为找到了余生的归宿,可结婚没多久,赖雅中风,瘫痪在床。

在她精心照料11年后,赖雅还是撒手人寰。

张爱玲再次成孤家寡人,唯一陪伴她的,只有几十年如一日的写作。

她把孤独折截成笔,在岁月的纸上耕耘不辍,直至大限来临。

1995年,75岁的张爱玲,穿着红色的旗袍,静静躺在一张行军床上,结束了颠沛流离的一生。

她孤独地来,尝尽百般滋味后,又孤独离开。

几十年漫长的孤独之苦,无人可以言说。

她用文字作舟,写尽世间悲怆,越过孤独无望,最后淡然退场。

她说:

时代的车轰轰地往前开,我们坐在车上,经过的也许不过是几条熟悉的街衢,可是在漫天的火光中也自惊心动魄。谁都像我们一样,然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

人海茫茫,每个人都是一座无法靠近的孤岛。

朋友再多,有些话还是无人可说;亲人再好,有些事还得一个人面对。

失败时的暗自神伤,痛苦时的撕心裂肺,还有生老病死的极致绝望,你都必须独自承受。

学会降低对别人的期待和依赖,和自己好好相处,你才能真正地适应孤独。

学会取悦自己,做最喜欢的事,沉浸其中,享受乐趣,哪怕是一个人,你也能活出自我与自由。

5

《流言》文字凝练,却力透纸背。

它有着看穿世相的通透,也有着普通人没有的清醒:

凡事牵涉到快乐的问题时,就犯不着斤斤计较了。较量些什么呢?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

人生是苦厄的合集,也是磨难编织的罗网。

我们终其一生,难逃命运的魔掌。

原生家庭的不幸,生活的磋磨,爱而不得的绝望……还有大大小小求不得、放不下的欲念,如心魔一般,不断消耗着我们,直至我们精疲力尽,孤独终老。

苦难贯穿着我们的生活,每个人都在苦海中挣扎浮沉。

既然生而是苦,何不为自己松绑?

正如张爱玲所言:“想做什么,立即去做,也许都来不及了,人是最拿不住的东西。”

不为过去而失望,不为明天而担忧。

在苦涩的生活中找到乐趣,在失衡的生命中找到支点。

命运终将把所有的苦难,酝酿成一杯甜酒,回馈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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