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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是友谊树上的第一个花蕾 《第四十一》译者曹靖华与作者拉夫列尼约夫的友谊

来源:朋友圈生活 时间:2023年09月04日 18:27

原标题:文学是友谊树上的第一个花蕾 《第四十一》译者曹靖华与作者拉夫列尼约夫的友谊

拉夫列尼约夫

曹靖华 残酷且浪漫的《第四十一》

在中国的苏联文学翻译史上,有一部十分杰出,写出非常时期特异爱情,可在不同阶段产生不同影响的作品,它就是《第四十一》。

1924年,苏联作家鲍·安·拉夫列尼约夫出版了一部中篇小说:《第四十一》。小说一经面世,便产生很大影响,因为它描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冲突题材:苏联国内战争期间,一小队红军俘获了一名白军中尉,交由女战士马柳特卡看管。马柳特卡从军前,是一渔家孤女,在部队,她学习过写诗,可是不成功;但在战争训练下,她的枪法却属一流。每杀一名白军,她都会计数。“第三十九个。”再加一句口头禅“遭鱼瘟的”。“第四十个。”“遭鱼瘟的。”……部队转移时,政委让马柳特卡带着俘虏中尉乘船送往前线司令部。船行海中,遇见风浪,他们被卷到一座荒岛。在远离人世的环境中,马柳特卡为白军中尉的性格、学识,尤其是一双非常的蓝眼睛吸引,他“成了她处女的爱情簿上的第一名”。

游击队员与押解俘虏,在非常环境下恋爱了,令人痴迷。不久,两人沉浸在爱河之时,海中行来一艘船。“我们得救了。”白军中尉发现,这是自己一方的船。他一个箭步“蹿到水里”,伸开两臂狂呼起来:“乌拉!……我们的!……我们的!”马柳特卡“像受惊的抱母鸡似的扑上去”。这时,“记忆像闪电在眼里闪动了一下”,她记起了政委的嘱咐:“万一遇上白党,不能交活的给他们。”她“唉呀一声,咬着嘴唇,拾起了枪”。中尉“在火光与风暴里,他突然听见背后响起地球毁灭似的震天动地的一声庄严的轰响……也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的声音了”。白军中尉,爱人,成了女战士射杀的“第四十一”名。小说结尾处,马柳特卡“跪倒水里,想把打碎了的死人头搬起来,她忽然倒在尸体上,颤抖着,伤心地低声哀诉起来:‘我的亲人!我干了什么啊?你醒醒吧,我心爱的蓝……蓝……眼……睛……的……人……哪!’”

这样一部至今读来仍让人心颤的作品,在当时引起强烈反响是可以充分理解的。作品出版后不久,正在莫斯科中山大学担任翻译及在东方大学任教的曹靖华,读到后非常喜欢。他当时是这样理解这部作品和其中人物的:“‘忠诚的革命作家’,‘革命军事胜利的罗曼谛克’,‘十月革命的讴歌者’……”他这样描述女战士与白军中尉产生爱情的环境:“这——第四十一个与马柳特卡——就做了荒岛上的新的鲁滨孙和他的礼拜五!这白党的‘俘虏’与红军的‘美女’于船破后落到绝无人迹的荒岛上就经营他们的幸福的‘天堂一般的生活’;那红光烛天的国内战争的野火,隔着碧蓝的阿拉尔海重重地包围着绝无人迹的荒岛。这是何等庄严灿烂,夺人心魄的影片!”

当时,由作品改编的电影已经出现,曹靖华以此来描述由作品到影片的艺术:“这样动人心魂的紧张情节,丰富而有力的戏剧动作,一层一层地在拉氏的笔下写出来,一片一片地在苏联的银幕上映出来……”曹靖华这样解读作品的主旨:“这样深刻的心理描写,是可以献给十月的!而尤其是在这里——《第四十一》——所写的人类的性爱,怜悯,对美的渴望与严峻的国内战争义务的冲突,这冲突的解决是为着后者的利益而牺牲一切!”

基于这样的认知与好感,曹靖华在养育孩子的忙乱间,将《第四十一》译成中文。翻译完成后,随即由莫斯科国立中央出版局印制过,可此版本流入国内的极少,后来由于“烽火流离”,译者自己保存的几册,“也都遗失得干干净净”。国内最早是由未名社出版,《第四十一》与同一作者的另一篇《平常东西的故事》合印面世。在此过程中,曹靖华还与原作者拉夫列尼约夫建立了长久的友谊。

《第四十一》(三户图书社版) 从文学作品里感觉人心

《第四十一》翻译完毕后,曹靖华希望得到作者的中译本序言、照片及个人简介。他去见了拉夫列尼约夫。第一次见面的强烈印象,曹靖华记忆了很久:“一个隆冬的日子,闻名的彼得堡的浓雾,笼罩着城市,鹅毛雪片在空中飞舞。在这一片静穆里,我踏雪访友去了。”拉氏是一位热情度极高的人,曹靖华竟然一点不觉着这是初次见面:“‘……啊,中国人!淳厚真诚、勤劳勇敢!中国人!一颗向往光明的心总燃烧着!中国人!……’虽然他口里的‘中国人’是指一个集体,可是一进门他却紧紧地拥抱我,唯恐有人打断他的话似的。”

拉氏几乎不给曹靖华说话的机会,不等坐定,他继续说:“……沙皇的军靴践踏过中国土地,蹂躏过中国人民。可是俄罗斯人民却痛恨沙皇,爱中国人民。沙皇并不能在俄罗斯和中国人民之间,筑起一道万里长城……”听到“万里长城”,曹靖华赶紧接过话头:“对!对!对!中国人嘛,同俄罗斯人一样,要摆脱那被践踏的屈辱地位,要站起来做人。”面对一位作家,曹靖华也得有所表达:“俄罗斯人,他们的灵魂我们倒有些体会,我们从你们的优秀古典文学作品里早就体会到了。”

接下来,两个人几乎是尽力抢着话头。拉氏:“文学!这是友谊树上的第一个花蕾呀!……”曹靖华:“谁说不是!从文学作品里感觉到人的心,体会到人的灵魂!它使人心心相印啊!”“所以它是友谊树上的第一个花蕾!”“美丽的花蕾呀!”“生命力强的花蕾呀!”“是的!怎样凛冽的酷寒也冻不伤它!”“所以沙皇的暴力也罢,中国的暴力也罢,对它都无可奈何!……”他们的谈话成了单句跳跃。许久,才落到了作家作品的中文介绍上。拉氏兴奋地说:“我们有一句俗话,形容极难懂的东西时,常说:这是中文。我的作品将用中文出版了,这对我是莫大的喜悦呵!倘使它能对咱们这两大民族的友谊有一点儿促进的话,这将是我毕生的光荣和愉快。”……夜幕降临了。他们紧紧拥抱,用了这样的语言分别:“友谊树上的第一个花蕾呀!……”“……愿它永远开得娇艳!”

不久,曹靖华约好去取拉氏提供的序言等,结果路上耽搁,到拉夫列尼约夫住处时,作者有事外出了。他留给了曹靖华一封短信:

亲爱的同志!

转上序,传,相。我写传时,极力务求简明翔实,因为一个人种不同、文化不同的人的小传,译成中文,怕是不容易的事,所以我总处处尽力免去一切的繁文。

因此,这传在俄文上写得非常质而不华,但我相信,这样比用那乌烟瘴气的笔调写出来的好得多。致诚挚的问候。

鲍里斯·拉夫列尼约夫

一九二九年四月一日

由这封短信,可以看出拉夫列尼约夫对翻译工作的理解和支持。他的序言,用了这样的题目:《序中译本〈第四十一〉并致中国读者》:

“数万里地域之距离,数千年文化之差异和语言之不同,这些使中俄的文学,中俄的作家和中俄的读者间,发生了长久的隔绝。这些使中俄人民都受到了很大的亏损。”

在回顾了历史上俄国对中国的战争伤害后,拉氏以为:“中国和苏联人民之间一切敌恨从此再没有它的容身之地了。隔绝两国的墙壁崩坏了,新生活的曙光同时普照到你们和我们的国度里。用少壮的力量和新的思想再兴的两国的文学要跟着这曙光开始复活而开花了。”具体到两国的文学交流,拉氏有着相当的现实认知:“我们俄国的作家已经知道中国读者有读俄国古典文学作品之可能,并且可以了解并感受到旧文学中那些好的思想,这些思想不是那到东方去的残害中国的武力,而是时时宣传人民间的兄弟的情谊和对于自由的爱慕。”“从另一方面,我们有了认识中国文学之花的可能。我们少许地看到了一点中国旧时的文学作品。最近我们的一家书店出了一本《现代中国小说集》,更使我们欢喜的是读了鲁迅的《阿Q正传》等。”

接下来,拉氏表达意愿,展望未来:“文学就是友谊树上的第一个花蕾。我们的作品,生养在战争情况中和向着新生活建设的我们的青年的俄国文学,能得到中国读者的注意,这在我们自己是深以为光荣的。”

只有枪和书是不放手的

《第四十一》经由曹靖华翻译,作者拉夫列尼约夫提供照片、传记、序言,精彩地走入了国人的视野。除去莫斯科国立中央出版局印本,此书的最初国内印本,是鲁迅及几位年轻人组成的“未名社”出版的。1933年,曹靖华由苏联回国,随即受历史学家范文澜之邀,在北平大学女子文理学院任教。1937年,上海良友图书公司准备出版《第四十一》,因为这个机会,曹靖华希望把该书的插图编入其中。这批插图的作者,是著名版画家亚历克舍夫。在为良友图书公司版本写的“前记”里,曹靖华有如此说明:“现在良友公司根据我收藏的原插画本,制版单行,我觉得这不但对于爱好该书的读者,由此可以得到更深刻的理解与兴趣,而且给中国进步的艺术家也可供献一点书籍插画的参考。”这个插图本,在后来战争的特殊时期,还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传播开去。

抗日战争开始后,除去拿起枪杆子,与日寇直接作战;文化领域,宣传抗战,给国人精神贡献食粮,是作家、文艺家的一份必尽的职责。此时,表现战争中人的命运、思考的内容便自然广泛传播。《第四十一》这部思考战争中人的立场选择的作品,也引起了读者的珍重。据译者曹靖华的有意无意搜集,这几次印制出版之外,他还看到几种用钢板刻制出的油印本。(即手工在下衬垫钢板的一种蜡纸上,用铁笔刻写,然后以蜡纸做底,油墨推印而成的印刷方式。):“那是在战区里,用钢版翻印的,那样苍劲齐整的蝇头小楷,非用过‘地下’工夫者,怕不能有如此之工。尤其是《第四十一》的插图,通过钢版,活生生地移到油印本上。”

这种印本,一次一般也只能印几十份,再多印就需要重新手动刻版。这种印制,刻字都不容易,更不用说刻插图。幸好该书插图多是线条,刻画出来,当别有一种特色。所以曹靖华认为:“在炮雾笼罩着的紧张而艰苦的现实里,用那样艰苦的方法,去传播这些作品,这说明广大读者,对于富有滋养的精神食粮之需要,迫切到何等程度!枪和书同他们的生命,结成了不可分离的一体,在万不得已时,随身所带的任何东西,都可以遗弃,只有枪和书是不放手的:或则把他们带走,或者同自己的生命,一同毁灭!”人们能体会,对于读书人,在战争时期,精神产品对信念、勇气鼓舞的非同一般的重要性。

1956年版电影《第四十一》剧照 老友相见

1951年底,曹靖华随中国作家访苏代表团来到苏联。在苏联作家协会为我国代表团举行的招待会上,曹靖华再见拉夫列尼约夫。他们一见面,就紧紧拥抱。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只是重复着:“啊!老朋友!好!好!好!二十多年了……”彼此打量,曹靖华看到拉氏的头发已经花白,可是他的眼睛,依然“迸射着火花”,“那火山似的随时都在喷着火的心,却炽热不减当年。”两位老友相约晚饭。曹靖华来到拉氏家中,一同吃着晚饭,看着电视,倾述着二十来年的别情。

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我国再次出版了这部有名的作品。因为是1949年后出版,曹靖华特别请拉夫列尼约夫为新版写一篇序言。拉氏愉快地写出一篇热情洋溢的《致中国读者》:“亲爱的遥远的中国朋友们!三十年前,我的老友曹靖华将《第四十一》译成中文,我们在中国最初出版的这个中篇小说的篇页上见面,给了我很大的愉快。在以往的岁月里,在中国人民为了从本国和外国的掠夺者的枷锁里解放出来,开始伟大斗争的时候,你们的父兄曾读过这本小说。”

“当年我曾从捍卫自己祖国的光荣和独立的那些普通的中国人,得到了几封普通而恳切的信,为了这个小小的中篇小说,他们曾向我表示过谢意。据他们说,这部作品在斗争中帮助过他们。”“希望我这一个中篇小说能像从前一样,得到你们的同情和赞许,这对我将是最好的慰藉了。”

译者曹靖华也为这次出版写成一篇后记。这篇后记对该书的许多情况有进一步的介绍。从中我们知道,拉氏的作品,因为故事生动,结构紧凑,多篇都被改编成电影,譬如《平常东西的故事》《风》《第七个旅伴》《决裂》《敌人》等等。《第四十一》不仅在三十年代(上世纪)初拍成电影,在曹靖华写作“后记”的前一年(1956年),再次拍摄成彩色电影。这在当时是较高规格水准和高成本的。此影片由上海译制片厂翻译,著名配音演员苏秀为女主角马柳特卡配音(苏秀女士2023年1月7日逝世,享年97岁),邱岳峰为白军中尉配音。该片在我国上映,时间并不长,产生反响却毋庸置疑,可见该作品的长久影响。曹靖华还在后记中引述了拉氏信中的一段话,表达对自己的信心:“在晚年的时候,我意识到事变突飞猛进的进程中,有多少东西都陷入到遗忘的无底深渊里时,在这样极为复杂的时代,我的作品经住了时间的考验,我是多么愉快啊……《第四十一》,在西方和东方,在全世界的银幕上,以凯旋的步伐走了过去。”

1958年秋天,曹靖华再次来到莫斯科。此时他见到的拉夫列尼约夫,因为严重的心脏病,已经满面病容。当时,拉氏剧本,在中国多地演出。曹靖华搜集并带来了上海戏剧学院、西安人民话剧团、长春话剧团演出其《决裂》的剧照、海报、说明书等。拉氏高兴地说:“谢谢你代我收集这些材料。有机会时,请代我再一次向这些演出单位致谢吧。”最后,这位著名作家对曹靖华表示:“我真想到你们的国家去一趟啊,可是,看来像我这样一个残废人,喝不到中国江河里的一口水,就不知所终了。”

后来曹靖华感叹:天地间不吉利的话为什么总这么应验呢!因为病魔,拉夫列尼约夫于1959年初辞世。得知消息,老友曹靖华马上着笔,以《安得一饮黄河水 九泉长眠愿已足》为题,写出对老友的由衷纪念。他引证苏联作家波列伏依在追悼会上的话:拉夫列尼约夫同志一直工作到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作为一个战士,在战斗岗位上倒下去了。曹靖华在文章结尾高度评价认为:“拉夫列尼约夫同志啊!你的作品稳固地列入了世界文学宝库,成为进步人类的宝贵财富了。你为了人类美好的未来,献出了一切!”

留给读者的课题

《第四十一》这部作品,细细琢磨,理解起来,并不那么简易。在“文革”期间,这部作品(包括电影)甚至遭到了一系列的批判,它被认为“夸大了爱情的作用”“宣扬修正主义的爱”,进而“突显了红军女兵的意志软弱,美化了白军军官”……《第四十一》的故事是建立在人性情感的基础之上的,虽然在今天看,这种人性与阶级利益的冲突,还有进一步讨论的可能性,但那么早的时间,作者居然敏锐寻到了这种冲突点,并且以阶级利益“击毙”了爱情。尽管后面有马柳特卡开枪后的无尽哀伤,可留给读者的,却是人性思考的深切课题。

1981年,是鲁迅先生的百年诞辰。笔者母校西北大学,因早年邀请鲁迅来西安讲学过,此次成了一个重要的纪念活动场所。当时来校的学人,有长期研究鲁迅或与鲁迅有过直接交往的:曹靖华、李霁野、许杰、戈宝权……以及鲁迅之子周海婴等。笔者当时开始寻求名家签名本,于是先在大教室听完周海婴及戈宝权的讲演后,拿出几种鲁迅集子请他们签过名,又到办公楼名家休息的地方,找到心仪已久的曹靖华先生(当时读过他的散文集《春城飞花》,译本《铁流》,十分喜爱。在鲁迅的书信中,读到多封致曹靖华的信,那么亲切自然,引人入胜。)印象中曹老须发皆白,可精神很好。我在取出一部有他文章的集子请他签名时,趁便问了一句:“您翻译的《第四十一》还出版不?”当时宿舍同学都在寻找这本书,可图书馆不知什么原因,都寻不出该书了。曹先生很快并明确回答:“不出了!”想来,曾经的批判,还未得到释怀,这是曹先生这样回答我的原因吧?

但历史的步伐及速度,人们也是难料。1985年,由外国文学出版社“新一版”的《第四十一》便公开问世。曹靖华在“修订本后记”中,仍然表现了他较为复杂的心情:“在解放前的国统区,进步文学备受摧残,五花八门宣扬醉生梦死、颓废堕落的文学泛滥成灾,毒害青年,在那样的年月里,《第四十一》指出,即使恋爱,也要服从革命利益,服从革命需要……我想,也许正因为此,这部作品才能在敌后革命根据地,以上述那种特殊的方式流传吧。”“而仅就这一点,这部作品在三四十年代的我国,起过一定的进步作用,也该是历史事实。”自己评说不算,他还是把题目交了回去:“当然,长期以来,在我国,这是一部有争议的作品,至于该如何看待,还是由亲爱的读者评断吧。”

人类对自己的情感认知解读,是缓慢的,这是优秀文学作品能够长久存留的基础。《第四十一》问世至今,已近百年。从绝大多数作品存活时间判断,即使不过分庄严地认定它为“经典”,称其为文学高地的一支标杆应无疑义。这部作品,今天读来依然引人震动、引人思考。

来源:北京晚报 杨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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