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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鼓掌

来源：朋友圈生活时间：2023年10月29日 07:12

原标题：不可以鼓掌

阎晶明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

国家大剧院，柴可夫斯基交响乐团来了，91岁高龄的指挥大师费多谢耶夫即将登场，观众充满期待，演出果然悦耳入心。

我无力乐评，关于这个夜晚，只想谈一点题外话，即音乐欣赏过程中能不能、何时才能鼓掌。艺术表演和体育竞技的一个相似处是，每当主角的表现令人喜悦、激奋时，就应当报以热烈的掌声表达赞赏、感谢、鼓励。不过，欣赏古典音乐的演出却是例外。

观众入场时，就会听到现场广播介绍注意事项。除了手机静音这个普遍要求外，特别强调演出过程中，包括乐章分割间，不要鼓掌，要待全部乐章表演结束后，而且是指挥家起身或转身后再鼓掌。“高雅艺术欣赏氛围，我们共同营造”。这样的交代初听的确有点“刺耳”，“把我们当什么人了”，心想。演出结束后的感受是，确有必要。“柴五”非常动听，指挥家又是一位耄耋长者。鼓掌是由不得自己的一种冲动。尤其是乐章之间的间隙，鼓掌感谢有什么不可么。设想，不说此处是不是应该有掌声，如果不加提示，有人鼓了，有人又没鼓，效果还真不如完全没有。

一种艺术包含着一种文化，这种文化是由很多特定符号和规约共同促成的。并没有高下之分，只有文化习惯上的不同。比如欣赏京剧，情形就完全不一样，喝彩是票友对台上角色的最好“打赏”。名角一登场，第一句唱腔一落，掌声、欢呼声即起，太让人兴奋了，台上的艺术家会达到更好的状态，高潮因此迭起。

体育比赛里，足球场就是一个可以任意喧哗的狂欢之地。观看网球比赛，则被要求，现场球迷不可以在球员打球过程中呼叫，不可以在球员发球时有任何声音和动作干扰，球迷当然可以有倾向，有支持，有偏袒，但自己支持的球员因对方非受迫性失误得分时，不应该欢呼。当然，这种情形现实中也不时被突破。但作为一种观赏文化，依然没有改变。

昨天晚上，在电视音乐频道里观赏了来自德国慕尼黑的一场音乐会，他们的音乐文化很正宗了吧，可我发现，现场观众在不同乐章之间是可以鼓掌表达感谢的。为什么？是因为那不过是一场露天广场举行的音乐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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