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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山流水，也是尘世烟火｜储福金《直溪》

来源：朋友圈生活时间：2023年11月03日 18:12

原标题：是高山流水，也是尘世烟火｜储福金《直溪》

“命运之大，在储福金笔下，最终都会化成一味禅意。”著名作家储福金的最新原创长篇力作《直溪》正是这样一部江南水汽氤氲的记忆之书、世情之书、哲思之书。跟随着主人公拧干时间、凝聚记忆、拾掇内心的脚步，从事人类学研究的作家宋正明一段如诗如歌的情感往事在江南小镇直溪缓缓流淌、缠绕、铺陈开去。

《直溪》将个人命运、田园生活融入国家民族发展的时代洪流，试图用亦虚亦实的方式整合人心与社会；储福金的笔锋稳健诚恳，平和冲淡，故事却一气呵成，耐人咀嚼，形成了独特的文学意蕴和艺术张力，给人“春风江上路，不觉到君家”的奇妙阅读体验，《直溪》回望人生华年，教人把心放宽，世界就大起来了。

怎样读一部如歌如诗的“唯美”小说

储福金长篇小说《直溪》随想

文/张陵

储福金的最新长篇小说《直溪》是他在追求“美”的或者说“唯美”的道路上的一部最重要的，也是最优秀的作品，更是当代小说用“唯美”方式反映现实生活的一部具有代表性意义的作品。

读储福金的长篇小说《直溪》，可以不必顾忌这部作品再度被主流评论习惯性地归入脱离尘世的“乡土小说”的风险。一个退休的文化人，有一天，回想起二、三十年前，他在南方山区这个与外界相对隔离的古老小镇直溪这个地方的生活，讲述起一段如梦如幻情感经历和一个如诗如歌的爱情故事。

“唯美”中渗透理性批判意识

随着情节的推进和细节的展开，我们很快发现，直溪环境优美，民风淳朴。人们遵循着代代相传的道德观念，满足而“认真”地生活着。小说用大量的篇幅，细腻地描写男女主人公本职工作，特别是写人口普查工作所存在的问题，间接触及到了乡村生活的深刻现实矛盾，折射出真实的社会现生活。

一向“认真”的直溪人碰到了同样两个“认真”的外地人，不经意就被掀开了直溪世俗生活真相的一角，看到了美丽的小镇也没有都是那么美好。在对待姚萍丽问题上，就看出当地人的落后狭窄，甚至冷膜无情。这个麻疯病人孤独地生活在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同情和温暖的直溪。她自生自灭，靠着自己的求生的意志和过人的生命力生活下来。姚萍丽的故事小说没有展开，但我们可以想象出其间苦难与屈辱以及多么坎坷的命运。小说在描写直溪美好古镇的同时，也触及到直溪社会的矛盾冲突的真实。虽为“唯美”，并不务虚，其实渗透着相当程度的理性批判意识。

看似“脱俗”实则“入世”

有意无意间碰撞在一起的共同事情，真正激活了小说男女主人公的内心真实的情感，迸发出爱情的火花。小说情节里，男女主人公因围棋产生了异性相吸，却因姚萍丽的命运深入了解了对方，把男女的性爱升华到爱情的高度。事实上，这两个看上去都有自己故事的单身男女，自由生活在直溪，爱上了直溪这个好地方，更多的并不是直溪可以更便于出世，而是更多地为了入世。他们的爱情就是入世的结果。因为围棋哲理，围棋文化的的深刻影响，他们对人生，对命运有着比别人更丰富更深刻的认识和理解，看上去有着脱实向虚的倾向，超然脱俗的境界，其实，他们都明白，自己就是真实生活的有血有肉的人，是很现实的人，入世的人，接地气的人。

可见，作品带着时代的气息，带着现实的烟火，有着实实在在的生活。从这个层面上看，《直溪》是一部入世的反映现实生活的小说。“唯美”与现实主义精神之间形成一个内在的关系。当然，小说的“唯美”追求倾向有意消解了小说故事的冲突性、戏剧性和批判性，更多地要突出小说的诗性诗意，显示出小说如歌如诗的气质与品质。作家作品中在讨论围棋文化时说，“用一种虚玄的实来化解无尽的虚玄”。这话听起来是在讲围棋文化之道，也可以听成传递着作家小说“唯美”的哲理之音。

以黑白之道体悟大千世界

他们在黑白世界里产生、延伸的彼此的情感，也碰撞出形而上的人生感悟。小说用大量篇幅来设计两人下棋的情节，把两人的关系曲折地神奇般地引向高潮。储福金是对围棋文化感悟最深的中国作家。敢把男女情感放到围棋大千世界中来表现，一定是深得围棋之魂的小说家才做得到。而能在这里把爱情讲述得如此动人动心的，从目前小说创作现状看，只有储福金做得到，做得好。这种写作经验是他独创的，并在《直溪》这部小说里达到炉火纯青的艺术境界。仅这一点，储福金的价值就不应该被“低估”。

当然，光是停留在围棋的对弈上是不够的。小说有意识地把两条线索交织在一起，写两人从各自的工作层面走到了一起，共同完成的寻找麻风病人姚萍丽的任务，也对直溪社会有了更深的认识。带着这样的心情，他们共同登上了直溪镇的最高峰盾山，第一次看到了直溪镇的全貌，两个人的爱也因此超越了世俗的男女之情，升华一种全新的形而上意义，也达到“唯美”能够达到的境界。应该说，登山过程的大段大段描写盾山是整部小说最华彩的部分。

围棋文化对储福金小说的影响很深，在《直溪》这部小说里，体现得更为鲜明清晰。主人公对历史社会现实的认知以及许多人生感慨，都是在对弈过程中，在对围棋这个高深莫测的大千世界的体悟中发出来的。这种文化渗透在作家骨子里，渗透在人物性格塑造里，渗透在语言表达中，形成作品独特的美学意蕴和艺术表达。

实际上，其间“留白”的技巧运用真是到了匠心独运，自然天成的地步。小说写得非常细腻，有时突出散文的空灵，有时如诗歌的韵律，有时如小写意那样精巧，有时则象大泼墨的渲染挥洒。叙事过程的留白随时都能感受到。当然，最大的留白应该是直溪镇与当时整个中国社会的关系。我们一边读小镇的故事，肯定会想到小镇以外的世界，想到正在到来的剧烈动荡的时代。也许，直溪镇就是一座露在海面上的“冰山”。这些艺术表达直接呈现出储福金小说《直溪》的“唯美”情调，“唯美”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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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溪》

储福金著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图 |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排版 | 张劲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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