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化艺术“出圈”可期

原标题：传统文化艺术“出圈”可期

张颐武

传统文化艺术是现代中华文化的重中之重，传统文化艺术若全盘式微，无疑会影响整个社会的文化根基。近年来，直播成为青年人了解传统文化艺术的新兴场域，直播有其即时性和参与性，一面是主播和受众同步同时在线上，另一面是受众有更多和主播互动的机会。这些和传统传播方式不同的特质正在吸引很多的新观众，为戏曲等传统文化艺术开辟了“第二舞台”，尤其难得的是直播的现场感所形成的三个方面的形态：

“新舞台”的形成延展传承的线上空间，超越时空限制，从内涵中扩充线上舞台。通过科技手段相互连接，观众和创作者走向由无数直播间组成的线上空间。网络直播这一数字媒介，为文化传播拓展了演出空间，创造出全新“有氧区”，提供了新的可能性。过去无互联网的时代，各种小剧种演员在家乡的剧院或场地唱戏，乡亲们在台下听戏，这种传统传播模式一直在延续；而直播为他们开拓了新观众群，让更多来自五湖四海的“Z世代”用手机观看千里之外的表演，用打赏表示对戏曲演员始终坚守的尊重与支持，在“共时”的状态之下感受艺术之美。透过直播，文化的创作过程被全面呈现，这对具有过程观赏性的文化艺术门类来说效力绝佳，也加快了用户通过直播打赏助力文化传播突破圈层的进程。

“新观众”通过直播形成影响，激发了年轻人对于传统文化艺术的兴趣。进入互联网时代前，无论是观众寻找“对味”的艺术家，还是艺术家寻找“对味”的观众，都要付出大量的精力及金钱成本，“酒香也怕巷子深”的现象时有发生。随着科技不断发展，直播平台出现，使得大众更易与艺术家“相遇”，大幅提高了文化资源的匹配效率。就拿在传统文化艺术中占有重要地位的戏曲来说，越来越多的戏曲专业演员通过直播，获得数以百万计的为京剧、豫剧、黄梅戏等喝彩的粉丝。河南曲剧表演者齐学文老人一家八口的家庭剧团在抖音吸引了四百多万网友关注，形成了“复兴”河南曲剧的线上部落，网友通过打赏传递对他们的认可与支持。由此，直播打赏成为众多表演者坚守文化传承的“燃料”，为古老艺术的绵延生长助力。高雅文化本质并不与大众审美相悖，借由直播平台助力，优秀文化可以快速走进大众视野。这当然也降低了消费门槛，形成了量力而为也可同台共赏的氛围。

直播带来“新戏票”，人们能够自发为优质内容付费。互联网时代，直播间里的用户通过观看、点赞、评论、打赏等互动行为，表达着他们的热情和喜好，他们每分每秒的行动都以手中的屏幕为触角，传导到市场最细微深远的所在。从这一角度来说，打赏行为也表达了用户对优质文化内容、传统文化艺术表演的认可与喜悦。直播赋权消费者打赏定价权，从而让观众有了更多呈现自己选择的权利。直播打赏助力文化传播的本质，即用户对优质内容进行知识付费，具体数额、频率均由用户对内容质量的评价所决定。高质量内容能获得更多打赏，正如传统剧院中“大戏”场场满座、一片叫好一样，用户从纯粹的购票者、观演者，变为评价者、定价者，充分体现了用户作为消费者的主体性。

人们通过直播这一新的文化形态构筑了新的文化空间，提供了文化资源的转化和延伸的新的路径，让受众和内容创造者有了新的连接空间。新媒体带来的新空间为未来的传统文化艺术的传播提供了新的路径和方式，传统文化艺术的精华通过这样的平台得到了深入人们心灵的新机遇和可能性，这是技术的变化和传播方式的变化带来的新发展。尽管它才有几年的发展历程，但已经展现了勃勃生机。（作者为北京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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