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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生豆芽捂出了难闻的臭味

来源：朋友圈生活时间：2023年11月08日 09:06

原标题：第一次生豆芽捂出了难闻的臭味

小时候听说过一副上下联和横联都是一个字的对联。上联是: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下联是: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横联是:长长长长。为了便于各位阅读，我用汉语拼音标识一下。上联这样读: cháng cháng zhǎng zhǎng zhǎng cháng cháng zhǎng cháng zhǎng，下联这样读: zhǎng zhǎng cháng cháng cháng zhǎng zhǎng cháng zhǎng cháng，横联这样读: cháng zhǎng cháng zhǎng。

这是一副从事生豆芽生意人家的春联。我们当年是把其当作谜语让人猜的。

那时候春节期间，家家户户都要生豆芽，一是象征来年的好日子，如同豆芽般嗖嗖生长，白白胖胖，富态吉祥，二是这豆芽还是物美价廉的待客好菜。春节家里来客了，先请坐到热炕头上暖和上身子，长辈开始家长里短和客人拉呱上，然后年壮的主人就开始准备饭菜了。凉菜一般是四个，大部分人家是黄豆芽、绿豆芽、豆腐干、粉皮。不要笑话没有肉类凉菜，那时候物质条件较差，很少有人家能吃得起猪头肉类凉菜的。你看出来了吧，四个凉菜，豆芽占据了一半江山。

生豆芽是个技术含量较高的营生，没有一定的经验，如同不会孵小鸡的老母鸡，不仅孵化不出活泼可爱的小鸡来，还会把一窝鸡蛋孵化成臭蛋。准备用来生豆芽的豆子，要一颗一颗细心挑选，残破腐烂的豆子不能混进去。选好的豆子要先在温水里放置两天，待其苏醒过来，体积达到原来的三四倍后，再放到生豆芽的砂锅里。豆子的表面要苫两三层带着水分的纱质棉布，便于随时为豆子补充水分和营养。为了给豆子带来“春天”来了的错觉，让它们在一定的温度环境里好好生长，要把生豆芽的砂锅放到热炕的角落，在一日两次往棉纱布上适当撒清水的同时，还要保证豆子的正常氧消耗，保持为全部豆子至少一天换一次水的频次。

豆芽的生长过程特别快，快到好像你能看见它长个头似的速度。豆芽长到大约一厘米左右的时候，外形如同营养不良的孩子，脑袋大，身子瘦，这样的豆芽口感和视觉效果都不好。这个时候，奶奶就会将一块直径相当于砂锅内径的河流石压到豆芽上。豆芽本来正欢欢喜喜生长着，一看“五指山压住俺老孙了”，赶紧养胖身子往外冲锋。这样“冲锋”状态下长出来的豆芽，如同一个个又白又胖的娃娃，谁看见都觉得亲到想抱起来，狠狠地亲一口。

我从小就好奇心特别强，那一年春节前，我开始偷偷在一只碗里生豆芽。我模仿奶奶的手法，该挑选豆子挑选豆子，该浸泡豆子浸泡豆子，该给豆子保温就给豆子保温，该给豆子换水就豆子换水，结果，还没有走到给豆子压石头那一步，家里就出现了难闻的臭味。

刚开始大家以为是老鼠死到家里的旮旯里了，翻箱倒柜找了一番，没有找到死老鼠。后来，有人闻到炕角好像有臭味，才发现是我偷偷放在炕角的发育了一半的豆子腐烂发臭了。

奶奶拿起我用来生豆芽的碗看了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满脸春光。哎哟，俺文孩也想长本事了。经过奶奶讲解，我才知道生豆芽是有诀窍的。原来，豆子也是要呼吸的，生豆芽的器具底部要有细微的裂纹，才可以为豆子提供氧气，不然豆子就憋死了。

我刚开始不相信，说：“奶奶，我咋没看到您使用的砂锅底部有裂纹呀！”奶奶端起一个生豆芽的砂锅让我看，底部果然有一道细若发丝的裂纹。裂纹外边还悬挂着一条似有非有的明晃晃的水线。奶奶说，人为啥有时候会骂某个人傻得不透气，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奶奶重新找了一个底部有细微裂纹的平定砂锅，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教我生豆芽的诀窍，不到一周时间，我就培育出了一大锅白白胖胖的绿豆芽。

说出来，也不怕大家笑我，那一锅豆芽基本上都进了我的肚子里了。自己劳动得来的果实，不知道是啥原因，味道特别香，吃到肚子里特别舒坦。

陋岩（阳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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