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金瓶梅词话》第19回之泼皮出场
原标题:细读《金瓶梅词话》第19回之泼皮出场
叙述至此,作者兰陵笑笑生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吴月娘、孟玉楼、李娇儿等妻妾在花园中饮酒以及陈经济和潘金莲趁人不备打情骂俏。
作者调转笔头回过头来叙述西门庆。
梦梅馆校本《金瓶梅词话》封面
西门庆这一日出门是到夏提刑那里吃生日酒,从夏提刑的庄上吃完酒回来,骑着马打从南瓦子里头过。
遇见两个捣子(当时叫“捣子”,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泼皮无赖),这两个捣子,一个唤作草里蛇鲁华,一个唤作过街鼠张胜。作者兰陵笑笑生特意将这二人的绰号以蛇鼠名之,盖取“蛇鼠一窝”之意。
这二个捣子见了西门庆骑马过来,连忙上前半跪行礼,西门庆见到这二人,突然想起一事,于是说道:“我有一椿事央烦你们,依我不依?”
书中交代,这二人平素多受西门庆接济,便说道:“小人平昔受恩甚多,如有使令小人之处,虽赴汤蹈火,万死何辞!”
西门庆便附耳低言,将蒋竹山要了李瓶儿之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剪断截说说了一遍,表示“只要你弟兄二人,替我出这口气便了!”
随即掏出四五两碎银子给了这二人当做赏银,开始这二人还死活不肯要。西门庆便说你们不收,这个事也就不要你们去做了。
二人无奈这才接过银子,千恩万谢,“你老人家只顾家去坐着,不消两日,管情稳拍拍教你笑一声。”“只望大官人到明日把小人送与提刑所夏老爹那里答应,就够了小人了。”
这一番交待,暗示在偌大的清河县西门庆已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了。
大家不妨还要记住这个过街鼠张胜,此人在小说的后二十回还将再次出场,只不过那时的他,早已由昔日的街头泼皮,摇身一而变成了周守备府中的干办了,个中关节已在此处埋下伏笔。
西门庆回到家中,按耐不住向潘金莲提前交底,“我有一件事告诉你,到明日教你笑一声。你道蒋太医开了生药铺,到明日,管情教他脸上开果子铺出来!”便将今日遇见鲁华、张胜这两个捣子之事,一一告诉了金莲。
潘金莲嗔笑道:“你这个堕业的众生(意即造孽的畜生),到明日不知作多少罪业。”又说这个“蒋太医可怜见的,你这等作做他干甚”。
看来,此时的潘金莲似乎还没有那么坏嘛,似乎多少还有些良心未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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