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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好问眼中的冬天

来源：朋友圈生活时间：2023年12月25日 09:15

原标题：元好问眼中的冬天

冬天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虽万物萧条，但也有白雪皑皑、围炉取暖的景致，古今文人学士不免都爱诵吟冬天。那么，在金元文宗元好问眼中，冬天又是怎样的呢？

元好问写冬天的诗至少在40首以上，在他的笔下，冬天首先是一个白雪皑皑的雪境。我们俗语常说：“一年有四季，风光各不同。”那么在冬天的风光又是什么呢？元好问认为冬天的风光就是白雪皑皑的雪境。他在诗《十月二十日雪》中这样写道：“和气休论岁欲丰，且看芜秽一时空。临高赏雪人何限，谁在琼瑶世界中？”一句“谁在琼瑶世界中”，正说明了冬天特有的银白的雪境。其次，冬天是一个十分寒冷的季节。在我们的印象和感受中，冬天是最寒冷的季节，北风劲吹、沙土飞扬、河流冰冻、草木枯寒，特别是生活在北方的百姓们为躲避寒冷，闭门不出，在热炕头守护。那么，在元好问的眼中，冬天又该是怎样的呢？其实，在元好问眼中，冬天也是这样。他在诗《十月二十日雪中过石岭关》中这样描写：“老天黯惨入平芜，朔风崩奔万穷呼。雪意旋壮行路景，诗家新有入关图。地炉围坐惭田父，絮帽冲寒怨仆夫。故国烟花重回首，蜀橙山麝记金壶。”诗中所描绘“朔风崩奔万穷呼”“地炉围坐惭田父”“雪帽冲寒怨仆夫”等，就是说明冬天十分寒冷，寒冷到“万穷呼”“地炉围坐”“怨仆夫”等，这些对自然和人的真实生动的描写，正是冬天十分寒冷的具体表现。

在元好问笔下，冬天还是一片残破的景象。在诗《十一月五日暂住西张》中写道：“城隈细路入沙汀，絮帽冲风日再经。歉岁村虚更荒恶，穷冬人影亦伶俜。林烟漠漠鸦边暗，山骨棱棱雪外青。四十年来此寒苦，冻吟犹记陇关亭。”诗中所说“歉岁村虚更荒恶，穷冬人影亦伶俜”，就是说明村庄在冬天寒冷的肆虐下，一片凋敝残破。在诗《高门关》中他又写道：“高门关头霜树老，细路千山万山绕。乱余村落不见人，霰雪霏霏暗清晓。”不难看出村庄在冬天的荒落情景。

在元好问眼中，冬天也是一个饮酒感怀的时节。酒是我们生活的佳味，特别是到了冬季，闲坐家中无事，与朋友饮酒暖身，甚至是开怀畅饮，也是一件快乐的事。元好问在《读书山雪中》这组诗中，就叙说了自己回到家乡忻州后，在村里喝酒的过程。“东家西家百壶酒，主人捧觞客长寿。先生醉袖挽春回，万落千村满花柳。”众乡亲与他喝酒，祝贺、叙事，元好问感觉十分高兴，于是索性来个“先生醉袖挽春回”，醉上一次，以此表达对乡亲们的感激。在《己亥十一月十三日雪晴夜半读书山东龛看月》中，当他边喝酒边欣赏到冬夜系舟山上的皑皑白雪时，心情十分激奋，认为“微云河汉非人世”，忻州系舟山雪夜的景色，就像天上的河汉那样美丽壮观，于是便有“剩著新诗记今夕，年年来醉半山亭”的诗句留给后人。

在元好问的诗中，也充满了对春天的向往。在诗《戊子正月晦日内乡西城游眺》中，他写道：“雄蜂雌蝶为花狂，陌上游人醉几场？前日少年今白发，却来闲处看春忙！”刚从冬天走出的元好问，在立春刚过、在正月晦日（正月最后一天），就激动地以“游人的身份”远眺河南内乡初春景色，这是他对美好春天的渴望和向往。

对于古代的艺术家们而言，冬天寒冷，少事，没有农田之苦，正好是他们静心钻研艺术、学习艺术的最好时候。元好问自然也是如此，在写诗作文的同时，不断从各种艺术中汲取滋养，其中也包括对画作的欣赏。为此，他写过好几首诗，如《雪谷晓行图》《浩然雪行图》《雪谷早行图二章》《雪严》等,在《雪古早行图二章》第一首中，他写道：“雪拥云横下笔难，争教万景入荒寒？诗翁自有无声句，画里凭君细觅看。”作者对画家把众多景色融入画中表示惊讶，一句“争教”说明绘画的难度，这个难度，正是懂行的人才能够欣赏得到的。

元好问写冬天的诗，就是他眼中的冬天，他让我们看到了冬天的萧瑟和冷清，同时也看到冬景的娇娆和富丽，更想到冬天过后春天的美好。这正是季节轮转的规律，我们也可以悟到人生应有的体验。

□张斯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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