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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读《金瓶梅词话》第48回之从朝中有人好办事

来源:朋友圈生活 时间:2024年02月15日 10:29

原标题:细读《金瓶梅词话》第48回之从朝中有人好办事

《金瓶梅词话》第48回的后半部分,作者的笔触由清河延伸到东京。来保和夏寿二人受各自主人所托,星夜兼程赶往东京,只用了六天时间就赶到了东京城内,这个速度放在“从前车马慢”的那个年代已经是够快的了。

二人来到蔡太师府上见了翟管家,将两家的礼物交割明白。

翟管家看了西门庆的书信,说道:“曾御史的参本还未到哩,你且住两日。如今老爷(指蔡京)新近条陈了七件事在这里,旨意还未曾下来。待行下这个本去,曾御史本到,等我对老爷说,教老爷阁中只批与他‘该部知道’。我这里差人再拿我的帖儿,吩咐兵部余尚书把他的本只不覆上来。叫你老爹只顾放心,管情一些事儿没有。”

翟管家的这番话信息量极大:一、曾御史的参本还没到京城(说明来保、夏寿来得非常及时);二、蔡太师准备条陈七件事给圣上(说明翟管家对蔡太师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三、到时教老爷在内阁中批个“该部知道”,再吩咐兵部余尚书把他的本只不覆上来(进一步说明翟管家几乎就可以当蔡太师的这个家)。

一个蔡太师的管家就能够这样翻云覆雨,不禁令人细思极恐。

蔡太师条陈七件事的奏本,圣旨很快就恩准下来了。来保央请府中的门吏抄了份邸报,好带回家给西门庆看。

来保抄了邸报,等翟管家写好了回信,便与夏寿取路昼夜赶回清河,一路无话,这一日便来到家中。

西门庆这些天正度日如年,心急如焚,那边夏提刑也是放心不下,一天一遍地来打听消息。听见来保二人到了,赶紧叫到后边问他端的。

来保便将此行的经过一五一十向西门庆做了汇报,说这件事情全程由翟管家从中斡旋,“随他有拨天关本事,也无妨”。西门庆听了这才像吃了颗定心丸,放下心来,一块石头落地。

但西门庆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曾御史的参本怎么那么晚还没到东京。而这个疑问也正是我们读者的疑问。

此时作者兰陵笑笑生才通过来保之口,为我们补叙了这么一段话:“俺们去时,昼夜马上行去,只五日就赶到京中,可知在他头里。俺们回来,见路上一簇响铃驿马过,背着黄包袱,插着两根雉尾,两面牙旗,怕不就是巡按衙门进送实封才到了。”作者笔法错综变化,文思缜密,疏而不漏,由此也可见一斑,端的令人叹为观止。

来保又自报功劳:“小的不但干了这件好事,又打听得两椿好事来,报爹知道。”西门庆叫他快说端的何事?

来保便将朝廷在陕西等三边,开引种盐;各府州郡县设立义仓,官糶粮米。令民间上上之户,赴仓上米,讨仓钞,派给盐引支盐。咱旧时和乔亲家爹高阳关上纳的那三万粮仓钞,派三万盐引,户部坐派。而且听说现在巡盐的就是当初受过西门庆恩惠的那个蔡老爹蔡状元,这些个重要的信息都告诉了西门庆。

西门庆听了将信将疑,来保便将抄好的邸报拿出来给西门庆观瞧,西门庆原本就大字不识几个,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也不耐烦看,便叫陈经济读给他听。

哪知这陈经济读书也有限,念得结结巴巴,又叫过门子出身的小厮书童来念,书童一字不差念到底。这个陈经济居然连一个门子出身的书童都不如,这个细节倒颇令人感到意外,看来这个陈经济也不过是个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不学无术的官二代。

西门庆听了甚是欢喜,便打发夏寿回去禀告夏提刑知悉,免得这位夏提刑也在家里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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