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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存在，本身就是生命的庆典

来源：朋友圈生活时间：2024年03月07日 10:55

原标题：它的存在，本身就是生命的庆典

“在水鹿寨，要是一个猎人敢于把枪口对准大象，就不会有人再跟他亲近了。”

“我对你的发誓，就是你对大象的发誓，你对大象的发誓，就是大象对雨林的发誓。“

杨志军的名字被新一代的读者所熟知，可能大多是因为《藏獒》这部作品。这样一部把藏獒描绘得神武、圣洁的小说，彼时正好赶上了席卷中国的藏獒热潮，但杨志军关于藏区、关于雪山与草原的写作并不是在这股热潮中生发而出。作为一位高产的作家，雪山与草原，从他开始写作起，就一直是他故事的主角。

而杨志军的名字最近一次引起关注是在2023年，他的小说《雪山大地》获得了茅盾文学奖，从书名就可以看出，内容依然是他一贯描写的主题，人与大地如何在一个极端的环境中角力、互相成就。

在他最出名的小说《藏獒》中，已经发展出了他标志性的写作策略：写一种动物，就把动物和人等同，有人的语言，也有人的思想。这样的写法在动物小说中并不算新鲜，但是当它被置于杨志军小说的背景中，也就是藏地、草原与灵性的氛围中，原始的生命力就这样开始迸发了。

“草原的宗教、牧人的思维，是万物平等和万物有灵的，这是我拟人化和拟物化的基础”，在一次过去的采访中他这样说道。

在新作《大象》中，他延续了这种写作策略。《大象》中有大量篇幅是从象群的视角叙述的，他用这种最直观的方式去消除人类中心在作品中的痕迹。

若说去年得到茅盾文学奖的《雪山大地》是一种史诗式的写作，描述了青海藏区几代人在时代面前的挣扎与努力。那《大象》同样是史诗，象的史诗，它写的是被称作“缅桂花家族”的象群，失散的几代大象重新汇合、迁徙北上又返回栖息地的经历。

《大象》采取了双线叙述，一条是以象群为叙述主体。大部分人对象群的尊敬是油然而生的，除了作为小说主体的缅桂花家族，还提到众多别的象群，千斤拔家族、使君子家族……每一个象群都有自己的名字，象群曾受到人们贵族般的礼遇。当地人的一切几乎都与大象密不可分，大象不只是一种庞然大物，它的存在本身就是生命的庆典：

“在雨林中，傣族武士埋西里带着一群猎人来到湖边，杀蟒魔，斩龟魔，踩着龟甲，取蟒皮蒙在空心树上敲击着庆贺胜利。两位驯象师闻声而来，把空心树凿成了象腿的形状，象脚鼓诞生了，取名为光妥。”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大象心怀敬畏，借象群对小象的教诲可见一斑，“我知道这些人，他们一需要象牙，二需要象肉，三需要小象。你以后要记住，见了人就跑，跑得远远的。”

而另一条线是人类，作为主角的青年毛管花在一次意外救助大象后，几乎如受到感召般，开始走上拯救大象的道路。

作者不断用大象的社群与人类社会进行对照，并对人类的社会架构进行着温和的讽刺，如用大象的母系社会，反观中国家庭中根深蒂固的性别歧视与重男轻女问题。

他直接用人类的亲属称谓称呼大象，读者看到那些书页上的妈妈爸爸哥哥奶奶大姨二姨，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它们所指的其实是不是人类。再加上故事的背景发生在热带，在雨林，这些甚至给故事增添了一些魔幻的意味：

“就像所有的睡梦一样，象奶奶照例梦见了自己作为象公主的童年，两岁时的生死诀别：南腊河流域，绿色深沉到极致，世上再也不会有如此老谋深算的雨林了。”

人类的民歌、诗歌与托大象之口唱出的象群之歌都在文中以极高的频率出现并参与叙事，并且夹杂着大量关于雨林中生态、民间传说的描写，这使得《大象》在除了是一部史诗般的小说之外，也几乎成为了一部民俗的博物馆、一部自然志。

即使是一个属于象的梦魇，也能看出写作者的故事背景从冷峻的雪山到一刻不停萌动着的雨林中所表现出的生命的雀跃。

“身边的鱼腥草和金荞麦唰唰地鼓荡着，似乎瞬间长成了大树，伟岸得就要淹没它。它看到象妈妈、象姨和象姐姐排着队走来，不禁激动地啊了一声，但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睛，激动就变成了悲哀，怎么变得这么快啊？接着又是惊恐：象妈妈变成了武姬蜂，象姨变成了突眼蝇，象姐姐变成了绿玉蝽，象奶奶自己变成了黄猄蚁，是一只已经六十八岁的老黄猄蚁。它张了张嘴，似乎喊出了声音：别来啦，别来啦。”

这是《大象》所展现的生命密度，作者一直坚信的朴素的万物有灵，在这样的故事背景中，无疑得到了最好的发挥空间。在这多达七百页的巨著中，他几乎写遍了大象和把生命献给大象的好人和坏人们，对于人和大象的关系，他只是这样写道：大象和人有同一个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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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蜿蜒的澜沧河，茂密的原始森林，见证着一个个各族人民世代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故事。小象凤凰木意外掉落悬崖，青年毛管花倾力救助，一段穿越北回归线热带雨林的寻象、救象、爱象之旅就此启程……讲述失散几十年的缅桂花家族几代大象的重新汇合、迁徙北上又返回栖息地的经历。小说以诗意、优美的笔触，全面展现了云南神奇的热带雨林生态景观、丰富的动植物资源和多彩的民族文化，歌颂了为保护大象、建设生态文明无私奉献的人们，凸显了“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的生态文明理念，展示了新时代中国“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宏伟愿景、不懈努力和璀璨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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