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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 姚风：向着你泪水的海，我去做一条鱼

来源：朋友圈生活时间：2024年03月30日 20:24

原标题：回家 | 姚风：向着你泪水的海，我去做一条鱼

编者按

40后潘耀明，和飞鸟、流云不同，他有生命里的牵挂。

50后廖子馨，从来没觉得自己像浮萍在漂，只因知道心有所依。

60后吴志良，从东江到濠江，心安处不止是身安处。

70后葛亮，觉得人的生命历程就像风筝，身后有一条引线让你能够归家有时。

80后袁绍珊，作为有棱角的漂流瓶，她在人海等待碰撞声。

90后程皎旸，像大都会里的游牧民族，每次迁徙，都在吸取新鲜城市的文化和养分。

……

他们从香港归来，他们从澳门归来，带他们回家的路，叫做文学。回家的路，万水千山，百折千回，但初心不改，情意绵绵。

中国作协“万水千山总是情——欢迎港澳作家回家”作家活动周在京举行之际，潇湘晨报·晨视频特别推出大型融媒体系列报道《回家》。让我们一起走进六代港澳作家的文学回家之路。

△姚风原名姚京明。2011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澳门大学葡文系教授、中葡双语中心主任。著有中葡文诗集《写在风的翅膀上》《一条地平线，两种风景》《瞬间的旅行》《黑夜与我一起躺下》《远方之歌》《当鱼闭上眼睛》等。译有《葡萄牙现代诗选》《澳门中葡诗歌选》《安德拉德诗选》《中国当代十诗人作品选》等。

“向着你泪水的海/多少人去了/带着一把汤匙/我也去了/去做一条鱼”

1988年，写下这首诗时，姚风还是一名外交官，在中国驻里斯本大使馆工作。做了三年外交官后，他辞了职。会葡语的他到了以葡语为官方语言的澳门，任教于澳门大学。

澳门是他生活最久的地方。

“如果不来澳门，我不知道后来我会不会做一个诗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姚风曾如此坦言。

3月20日，因即将举行的“港澳作家回家”活动，姚风谈到他现在还居住的澳门时，再次表达了他对澳门的深情：“我对澳门是挺感恩的，因为澳门是一个挺有人情味的地方，挺温和的地方。”

姚风举例说，他走在澳门的街上，经常会有迎面走来的人和他打招呼，有些是他教过的学生，有些是他参加文学活动时认识的，其中有一些，姚风可能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这是挺有人情味的一面。

姚风认为澳门温和，是他感受到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化在澳门的和睦共存。姚风引用已故的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池田大作的话说，“澳门不同种族的和睦共存的模式是具有示范意义的”。而他自己在深入了解澳门历史，发现自葡萄牙人来到澳门到澳门回归，400余年的时间里，雖然葡萄牙人和中国人一直存在着沟通不畅的问题，但，这并不影响彼此的和睦相处、相安无事。

姚风颇为遗憾的是，这些年来，澳门给人的印象是单一、刻板的，认为澳门就只有博彩或者说赌场。姚风就住在离赌场只几百米的地方，但赌场在他眼里是不存在的，“赌城之外，其实澳门有非常独特的、多元文化的这个特点”。

“当夜色点燃灯火，就会发现澳门的灯火并不是特别璀璨，那璀璨的霓虹之处，是人们称之为‘东方蒙地卡罗’的澳门，在那些没有窗户、也没有黑夜的地方，人总是让跳跃的骰子加速心跳，在戏剧化的狂喜和失落之中，忘掉了去探寻另一个澳门，一个卸去浮华、伫立在灯火阑珊处的澳门。”在散文《让你忘你归程的地方》，姚风如是写道。

姚风认为澳门小有小的好处，“转身就可走进一种风景，数步就可跨入历史”。只要有朋友来，他就会带他们去老城区（也就是世界遗产委员会被列入的世界文化遗产的“澳门历史城区”）走一走，“这里是历史的澳门，可以见到时间未老，但在一砖一石上已留下沧桑的容颜；这是和谐的澳门，中西文化和睦共存，携手孕育出一种特别的魅力，它含蓄、温和而又丰富多彩，令人在不经意之间迷恋其中。或许在中国的版图上，还没有哪一个城市能像澳门一样让人感受到如此浓厚的中西合璧的气息。”

在姚风看来，澳门是一个可以让人忘记归程的地方，“多元文化蕴涵着宽容的人文情怀，从容而散淡的生活跳跃着诗意，灯红酒绿之中又暗藏着朴素与平和”，“中国人、葡萄牙人、英国人、菲律宾人、法国人、巴西人……，不知有多少来自世界不同地方的人像我一样，来到这里便取消了过客的护照，不再离去”。

在这样多元的文化里，姚风自己也多元，教书之外，他写诗、翻译、摄影、绘画、装置，还多次策展，还当过两年多的澳门特区文化局副局长，甚至还在一部名为《烟龙》的电视剧里客串过一个角色。

不再离去、取消了过客护照且多元的姚风，每年都会回北京。他的母亲还生活在北京，北京也一直是他的“原乡”，他的本名“京明”也一直未改，而他在北京的那段岁月也一直是他写作的永不枯竭的源泉，滋养着他，让他写下诗歌《1968年的奔跑》《景山》《午门》《历史课》《我在中国见到梦露》《是否可以忘记》《重逢》等。

姚风印象最深的北京，是姜文搬进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北京，“那段时间你当时觉得是挺艰苦的，但是作为一个人的成长来说，它又是匮乏而丰富的。”

姚风是1988年离开北京的，到达澳门是1992年。虽然后来在澳门成家立业，但他始终没觉得自己有两个家，“因为北京每年都回去，每周都给老母亲打个电话。我感觉还是一个家，只是家里的人所在的位置不同而已，特别是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所以我就没有那么割裂感，北京的家是我的家还是澳门的家是我的家，没有分得很清楚——家不是个地理上的概念，家主要的是人，他们赋予的情感在一起。”

潇湘晨报记者刘建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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