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苏虹长篇新作《秋疯》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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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利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苏虹长篇新作《秋疯》面世
□半岛全媒体记者 孟秀丽
2024年3月,上海大学文学院特聘教授苏虹继《海上晨钟》后在作家出版社出版了第二本长篇小说——《秋疯》。这本书缘于作者学生时代对文学的兴趣,这样的兴趣使他坚持并辛勤耕耘了二十多年。在这二十多年里,初衷,是想表达面临现实困顿时的复杂心绪,对年少时轻狂岁月、似水年华的追忆和些许艳羡;如今,成书于自己人生的秋季,更多传递对“生长旺盛但不结果实”之人生的观察和思考。这本书见证了自己对生命、人生的珍视和记录,其间,我们也可以窥见故事中人物所在的棋局,启发自己如何下好人生这盘棋。
下棋不要太在意一时的得失,暂时和局部升迁或贬谪不算什么
以结果为导向,看整个下棋的过程就要运筹帷幄,不以眼前的官运亨通或是惨遭连累得意或失意。于职场、人生都是如此。柳春富从一个小小记者到成为市长,这一路上的坎坷艰辛、纵横谋划助力他可以越走越远,事实上并不像三言两语描述得那么简单顺遂。由于岳父的提携帮助,他才从记者坐到了主任岗位,在后面的发展过程中与研究生同学周宇共事,身为他的领导并没有顾及往日情面,当帮助自己的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李朝东的“坠楼”案引发的一系列绯闻可能对自己不利,而周宇慢慢获得领导赏识的时候,他又换了一副姿态,跟周宇攀关系、套近乎,回忆怀念起昔日情分。从周宇这个角度,我们可以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时在柳脚下做事情,如今也轮到他看自己的脸色。这角色的转换跟地位的翻转,仅仅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放眼整个职业生涯、整个生命历程,谁称王、谁是臣,不好言说。
从柳春富这里,他依靠自己的圆滑世故,得到了周宇的指导,在官场上也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后来又因为自己老家的村干部将村名改成了他的名字等事件,受到组织调查,蒙冤、受阻。也是在同学沙刚的帮助下再度翻身。从他的官场经历来看,可以说是“过山车”式的体验,没有一直的爬坡路,也没有一直的悬崖跳,有的就是上上下下,摇摇晃晃,在这上下跟摇晃中没有被甩出去,最后平稳着陆已经实属不易。
在这中间我们可以看到的是,在整个棋局中,情绪上的波动太正常不过,关键是在波动后保持冷静跟清醒。他的清醒在于:冷静分析形势,思考怎么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哪怕这中间的办法有些让人没面子,但成熟聪明的人又怎么会在乎所谓的面子,能够往上走才是最大的面子。就算他无力自救,也依靠着平时经营的关系、情谊拯救了他。最后他还是高官,还有不错的人生,他的棋下得虽然坎坷,但也不失为漂亮。
你是下棋者,也是棋中人,也是棋子
“对重大问题从不轻易下结论,即便已经有了明确判断,也总会引而不发,而是让其他人说出结论,然后再用赞赏的眼光看看对方。许多浅薄者自以为高明而得意,殊不知自己只是别人掌控的一枚棋子而已。”
《秋疯》中省委副书记秦毓常对李朝东案含蓄表达自己看法时,下属王必登发现大领导们的共同点。在这场棋局里,秦借王的嘴阐述了自己的意见。王必登便是秦毓常的棋子。从职位、往来、言谈等方面,秦毓常将周宇从一个小小的副调研员提拔到自己身边当秘书,对前下属杨震东也有栽培之恩,对妻子南宫玉霞也有威慑控制感,表面上好像他是整个棋局的操控者,别人都是他的棋子。但他最后的“倒台”连累了周宇只能远走他乡去支援建设,他也不会知道南宫玉霞的出现是一直攀附他的商界精英钱嘉良的安排。将一个美女主持通过手段安插到自己想要利用的人身边,既能拉近关系,又能最快知道可靠的最新消息。钱嘉良还把以前的研究生同学韩子霁发展成情人,而韩子霁在上学期间是周宇女朋友,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钱嘉良跟周宇的关系都很密切。在毕业大家奔仕途,只有钱决定从商时,其他同学都表示不解甚至鄙视,只有周宇送他去车站给他鼓励安慰,如今二人在生意跟工作上也互相惦记帮助。但钱嘉良为了得到韩子霁父亲的人脉支持,还是发展出了超越同学感情的更亲密关系,其中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几分为了名利,我们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也是整个棋局的重要操盘手。那么,就没有人制衡他吗?
杨震东一定算一个,从秘书岗走下“神坛”来到企业,钱嘉良不论是从地位、经验、手段各个方面都忌惮、尊重杨震东几分,也正是有了杨震东的加持、出谋划策才让自己、公司发展得更快更好……
没有人是最大的boss,没有人永远在下棋,没有固定的棋子,身在棋局,都是棋子,都是为了名利,结果如何,还是看个人遭际。
用《道德经》下棋,讲究顺其自然
周宇研究《道德经》多年,深谙老子思想。他知道人永远不可能为峰,只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之徒,才会有“山高人为峰”的自负。所以他一直低调做人,勤恳做事。在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完全源于自己平时的积累,因为文章写的出色被领导关注,随后慢慢升迁。可以说有命运的眷顾,但从他整个工作历程来看,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用老子的话来说可以是“无为而治”。他没有为自己主动争取过什么,只是在现有的岗位上做该做的事,他是靠着慢慢的积累,才有了后面的高楼大厦。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也始于这份“不争”、淡泊、宁静的心境,所以“致远”。顺其自然,自然会在一天天中给你答案。
工作是这样,感情亦如此。在毕业时,前女友的离开让他困顿了很长时间,随着年纪慢慢增大,开始谈婚论嫁,妻子并没有让他多么欣赏,但是也能感受到妻子对自己的崇拜跟温暖的陪伴,日子也这样平淡地过着。后来单位来了新同事小黄,明艳活泼,妻子的意外离世让他整日困在工作上不愿意回家面对凄凉的环境,对于小黄自己虽然有心动的感觉,但从来没有付诸行动。无论是前女友的离开,妻子的过世还是小黄的出现,都没有给他的生活带来太大的波澜,他并不是不在意,只是他的行事风格如此。最后在小黄的真情告白下,想起了自己和她昔日的缘分(是小黄的救命恩人),最后在自己援疆的路上,小黄也在他意料之外陪同,二人便也顺其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顺其自然地下棋,也走得顺意坦然。“让人们用虚寂沉静的心境,去面对宇宙万物的运动变化,实际上都是道法自然的引申。万事万物的发展变化都有自身规律,从生长到死亡、再生长再死亡,自然界的一切,也都遵守这样的规律。”
《秋疯》,算人心、察生机、闯乱局,才能走坦途、聚民心、享太平。名利只是身外物,自己始终都是棋中人,每一局有每一局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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