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道:“先打四角酒来”,在宋代,四角酒相当于如今的多少?
水浒传是四大名著之中唯一将聚众造反合理化,并直接当成正面形象来构建的存在,在施耐庵的笔下,一群因为各种不得已的原因相聚在山上的土匪流寇变成了啸聚山林,群雄聚义的英雄好汉,甚至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活出了自由洒脱的姿态。
后续经过排位,总计有108位好汉聚集在水泊梁山,秉持一个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宗旨,但这一百零八人,在上梁山之前都是被朝廷视作眼中钉的存在,不是在这边杀了人,就是在那里惹了人命官司,总之各有各的本领和脾气,以结交英雄豪杰为荣。
对于这些古代的豪杰来说,酒不仅是一种最普遍的饮品,也是体现自己豪爽和社交能力的最佳物品,所以在水浒传这类小说之中,饮酒是十分常见的,像武松的“三碗不过岗”,还有鲁智深吃饭前要“先打四角酒”来,按宋朝的规矩,这“四角酒”到底有多少呢?
鲁智深的豪爽形象
四大名著作为明清时期小说的天花板,其作者在人物形象塑造方面各有千秋,水浒传中的一百零八位好汉人物丰满,有血有肉且各自有各自的特色,甚至可以根据自己独特的绰号,来推测出此人的独特个性,比如绰号“花和尚”的鲁智深。
说起和尚,给人的第一印象都是保持斋戒,一不喝酒二不吃肉,但鲁智深却不是如此,他是个妥妥的“花”和尚,虽说是出家人的身份,喝酒吃肉却两不耽误,正是因为如此,才将此人的豪爽气度渲染得淋漓尽致。
鲁智深此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好打抱不平,这个性格特色从人物一出场就体现出来了,他嫉恶如仇,同情爱护弱势群体,眼见金氏父女被欺负落难,当场就伸出了援助之手,为了素不相识的人,三拳打死镇关西,虽然诠释了自己的性格,但也因此惹上了人命官司。
尽管此举是行侠仗义,但毕竟是杀了人,所以鲁智深将面临官府的追捕,为了避祸,他最终在无奈之下去了五台山当了和尚,这种被动为之的皈依佛门,再加上其本身豪爽的性格,注定他不会乖乖遵守清规戒律。
在寺庙之中,鲁智深不坐禅,不念经,不斋戒,整天吃狗肉喝酒,多次戏弄寺庙中其他和尚,还在佛殿后面随地大小便,就算后来到了大相国寺,也丝毫不收敛自己的性格,称自己为“洒家”,从不被出家人的规定所束缚。
这种性格大大咧咧的角色往往能给故事增加几分笑料,施耐庵的目的也是在此,从小说的描写不难看出,在对鲁智深这一角色进行叙述的时候,总会使用一些幽默诙谐的语句,连他自身的模样也被作者刻画得自带喜感。
基于这两点,鲁智深的形象开始逐渐形成并且在后续的其他故事中开始循规蹈矩,出现在元朝的杂剧和戏曲之中的鲁智深,都是以一种,豪爽,幽默,不抱残守缺的性格示人,其中狂欢化的情景塑造总是能够让读者或者观众忘记原本的社会束缚。
与此同时,鲁智深的形象在带给人们粗野和快意恩仇的豪爽感同时,也能通过此形象,反映出一些北宋时期的民间趣味。例如北宋时期的生活习惯,这是结合当时时代背景和小说中人物需求之后所得知的。
北宋时期的酒文化
北宋,是政权并立的一个时期,虽然在对外冲突上没有取得什么辉煌的战绩,但其发达程度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不仅在经济,手工业等重要社会领域有了飞速的发展,就连以往朝代处于对底层的商业,也有了相当大的发展空间。
这种第三产业的出现和兴盛为人民的生活习惯改变提供了契机,他们不再坚持以往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些相对有钱的富家子弟们,总是会在闲暇之余来到酒楼吃吃喝喝,吟诗作赋,欣赏歌舞,也算是生活中另外的趣味。
所以饮酒吃肉是水浒传中的常态,按照书中对民间饮食的描写,每当江湖人进入饭馆,说得最多一句话就是“小二,来二斤牛肉,再去打一角酒来”,因为牛肉在北宋时期是被禁止食用的,但身为江湖人的“好汉”们丝毫不在乎,甚至将对律令的触及当成身份的展示。
如果说牛肉是他们身份的表示,那么酒就是他们维持生命力和勇敢精神的根本保证,也是他们能力提升的催化剂,以武松为例,当年赌斗于招牌上所写的三碗不过岗,喝了酒之后才能上得那景阳冈,敢和老虎硬碰硬大战,留下了“打虎英雄”的美名。
在清醒状态下,即使武松有这般能力和武艺,也不一定有这般胆略,从这里,酒的作用便体现了出来,以后的醉打蒋门神也是如此,毫不夸张的说,酒在水浒传之中起到的作用是多种多样的,可以没有肉吃,但绝对不能没有酒喝。
也正是因为酒的重要性,诸位梁山好汉对酒的质量要求也开始逐渐提高,武松在醉打蒋门神这一事件之中,就是以酒作为由头将对方激怒,从而引发了后来的斗争,可见酒在当时乃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单从朝代来说,北宋都城东京,就曾受到了酒行业的影响。
不仅是经济,在政治上,皇室经常以酒宴,赐酒的方式来表示皇恩浩荡以及对臣下的恩宠,还能顺便加强中央集权,有了皇室的带头作用,官僚士族也开始通过饮酒来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后来又传到民间,很大程度上促进了酒业的发达。
在酒业发达的背后,乃是技术的成熟和度数的不断提高。结合当时发达的第三产业,不同品阶的酒会被送到不同规格的酒家之中,并供应给不同的人群,以都城东京为例,当时酒店就曾规模化出现,并且聚集在一处。
当时的著名画家张择端就曾用画作清明上河图来反映当时都城的繁华,其中正酒楼就有七十二家之多,不乏一些高档的存在,比如八仙楼,宣城楼等等,他们除了有酒店之外,还有自己单独的院落来储藏陈年美酒,所以度数和价格方面就比较昂贵。
水浒传中的酒
水浒传中喝酒次数之频繁表明,这些酒并不是高档酒店之中的囤货,无论从质量还是纯度方面来讲都相对比较低下,在好汉们经常光顾的酒家之中,端上来的酒都略显浑浊,这就足以证明此处的酒度数并不是很高,喝起来更像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米酒或醪糟。
但在浓度上或许要更高,更多的是用其来解渴,但如果喝过量,依然会出现一些不良反应,所以诸位好汉在饮酒的时候依然会讲究适度,鲁智深偏偏与众不同,他一开始就找店家要了四角酒。
早年自从秦始皇统一度量衡之后,对计量单位都有了一个大致的规定,在最早的时候,容积方面的主要单位是升,斗,斛,从小到大,乃是十倍的关系,最小的是升,但当时的“升”,与现在的“升”也是完全不相同的。
按照古人的规定,成年男子两只手所能捧起来的容量,就是一升,一斗十升,一斛十斗,这些规定可能在后续的朝代中发生过变化,但并不会相差太远,水浒传中所用的“角”其实也是容积的单位之一。
从故事之中所呈现出来的点餐方式来看,寻常吃饭之人进入酒店吃饭的基本用餐量为二斤牛肉,一角酒,所以可以推断出一角酒的量恰好够一人下饭,再结合当时的提纯工艺,可得知一角大约是现代单位中的四升左右。
按照当时酒店装酒的容器,四升大约相当于一壶的量,鲁智深最初到饭店时要了四角酒时,连当时的老板都震惊了,他不认为一个人可以喝下四角酒,但见鲁智深态度强硬,生怕一个不注意对方在此闹事,也就硬着头皮端了三壶酒上来。
随后就发生了让老板和一众食客目瞪口呆的事情,鲁智深端起一壶便一饮而尽,并且没有丝毫犹豫,紧接着就是第二壶,第三壶,并且在喝完之后脚步略微有些凌乱,但依然将酒壶一摔就站了起来,仰天大笑直呼痛快之后,找老板要来了第四壶酒。
在第四壶酒下肚之后,鲁智深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轰隆一声如同小山一样倒在了桌子上,此时身体虽然垮了,但他意识依然清晰,嘴里依旧含糊其辞地喊着过瘾。
能将一位好汉喝成如此的样子,显然这里的一角四升应当是符合现代的计量单位,也就是说,鲁智深一口气就喝掉了十六升酒,尽管是纯度不够高的米酒,也足以证明鲁智深的不凡之处。
古代的酒,无论是制造工艺还是纯度都存在很大的差距,此外,在计量单位的转换比上也有较大差距,虽然这两者都处于动态,但鲁智深四角酒绝对不是一个常人可以接受的量,无论是古代近代,十六升,都是一个令人佩服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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