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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同在母亲葬礼当天:不披麻戴孝,且不行跪拜礼,边抚琴边唱歌

来源:朋友圈生活 时间:2024年10月20日 21:49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金刚经·应化非真化》

1942年10月,在温陵养老院中,一位年迈的僧侣面容祥和地躺在床榻上,他的气息微弱似是已至烛灭灯息的时刻了。

来自死亡的冰冷并未令他有半分畏惧和慌张,他像是面对一场极为安静的长眠,最后轻轻道出一句“悲欣交集”,便微笑着闭上了眼睛。这位沉默着与世长辞的僧侣便是被世人极为称赞的弘一法师,李叔同。

对世俗之人而言,死亡便犹如是深渊巨兽,令鲜活的生命破碎成尘,只余无限悲痛,那么弘一法师为何要言“悲欣交集”呢?这“欣”又从何而来?

其实这关于这天地间的生与死,李叔同在他25岁参加母亲葬礼时便已有了极为深刻的感悟,从此他眼中已不再局限于世俗中对生死的定义与区分。

喜鹊迎生

1880年10月23日辰时,秋意正浓,暖暖晨曦透过未散的薄雾,一只喜鹊口中衔着根松枝在这曦光中飞翔,最后扑扇着翅膀落在一户富商宅邸中。

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当喜鹊来临之时,府邸中正沉浸在新生儿降生的喜悦之中,故而当人们瞧见那灵动的喜鹊将口中松枝放在产房窗台然后悠然离去之,纷纷感慨到这是天降而来的吉兆。

那在晨曦晕染的府邸中出生的婴孩便是李叔同。李叔同的父亲李筱楼早年辞官行商,现已是津门巨富,在已过68岁的年纪又拥有了一个儿子,对于李筱楼而言自是“老来得子”,自是喜不胜收。

而那喜鹊登枝的奇妙景象,更是令李筱楼深觉此乃“佛降祥瑞”,于是对于这个孩子的喜爱便更是深了一层。

因此,虽然李叔同的生母只是李筱楼的妾室,但李叔同幼年时深受李筱楼的疼爱。“性通畅以聪慧,行孊密而妍祥。”他也确实在其他孩子还在牙牙学语时,便已聪慧地开始背诵朗读诗文,到十岁时已能将普世诗文读得滚瓜烂熟,至十三岁时甚至写得一手极佳的篆刻书法。

曾经的“喜鹊登枝”犹如是一点灵光点于他的灵台,令他拥有着超脱于其他同龄人的聪颖灵动。

风流不羁是少年

犹如是甜梦一般的童年随着李筱楼的去世而落下帷幕,李叔同的母亲仅仅是地位卑微的妾室,吃穿住行往往都需看人眼色,于是李叔同在这深宅府邸中逐渐显得有些尴尬和格格不入。

离世之人已安息于地下,而活着的人却遭受这般巨大的变化,或许李叔同已在这与幼年截然不同的生活中隐约有所体悟。

在李筱楼去世之后,李叔同便开始由他的哥哥李文熙教导学习。李文熙对于李叔同的教育极为严格,甚至是“稍有错误必加以严惩”。这样严肃又压迫感强烈的教育方式,固然培育了李叔同之后学术风格的严谨,却也犹如是一把沉重的锁链,将他原本灵气十足的性格禁锢得日渐沉默,甚至从一次又一次的严惩中逐渐生出忧郁自卑来。

“大慈悲心是;平等心是;无为心是;无染着心……”在这样压抑沉默的环境中,李叔同便学会了在诵读如《大悲咒》和《金刚经》等佛经中得以一丝心灵上的平静安详,曾经令他无法透气的枷锁在诵读时却悄然消散,好似从未出现。佛经上的每一个字犹如是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隐约能感其中蕴含道理,但却有玄妙无比,表意之下更有深意。

便是在逐渐理解佛学的进程中,李叔同奉母亲之命迎娶了茶商之女俞氏为妻,并在婚后带着母亲与妻子搬去了上海居住。当挣脱牢笼的鸟儿飞向蓝天时,它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放声歌唱。

李叔同终于在远离了那一间规矩繁多严肃压抑的府邸后挣脱了心中桎梏,他除了学习诗文之外,也开始接触乐器,甚至买下一架钢琴,学习弹琴和作曲。

往昔心中自卑与忧郁终于在美妙的乐曲中消散一空,李叔同在这繁华的上海城中看到了另一种从未体悟过的生机和茂盛。

迟来的风流不羁逐渐在李叔同的身上显现,他与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一同于茶馆酒楼中欢饮畅谈,一同创办诗社,甚至还成立了一个“上海书画公会”用以研究诗文与书画。

“情适闲居赋,文采风流合倾慕。”与友人们惬意悠然的生活,令李叔同过往的压抑犹如旧梦一般褪去所有颜色,唯剩下在秦楼楚馆中杯盏交错与笔墨挥横的浓墨重彩。

独特葬礼

若是这般怡然自在的生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或许历史上便少了一位大师,而多了一位风流文人。

但世事无常,变故往往便发生在一瞬之间,在短短一年之内,同友人们的公会被迫解散,朋友从此四散各地再难相见,长子染病夭折,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犹如是佛家当头闷棍,重重击在他的心头,而最令他悲痛地是养育他陪伴他多年的母亲也因为孙子的夭折而过度悲痛染上重病撒手人寰。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沉浸在悲伤中的李叔同遵循母亲的遗愿,将母亲与孩子的遗体运回了天津准备归家安葬。但这一回去,李叔同未曾预料到的是,族中长辈竟不同意将母亲的遗体运入府内,只因李叔同的母亲只是妾室,死后只能直接运去坟地下葬。

得到这样冷漠得不近人情的答复后,一向不喜与人争论的李叔同愤怒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因为这样沉重毫无人性的规矩礼教而在死后也得不到一点尊重。

那曾经禁锢在他身上的枷锁好似一瞬间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但他却已不是当年那个自卑内向的李叔同了,他选择痛快地将这虚伪无用的枷锁当着所有人的面挣脱开。

于是李叔同很快做了决定,他不顾那些迂腐长辈们的阻挠,直接请人将母亲的棺木抬进了宅府的大门,就摆在大厅正中间的位置上。

除此之外,在葬礼当天,他一改传统葬礼的披麻戴孝的习俗,让全府上下都身穿黑衣,不奏丧乐,不下跪,不哭丧,甚至连前来吊唁的人也无需送礼。

甚至在葬礼上,李叔同面对着那沉重的棺木,面露悲伤却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拿起手边的琴为母亲弹唱了一曲《梦》:“月落乌啼,梦影依稀,往事知不知?泊半生哀乐之长逝兮,感亲之恩其永垂。”

皈依佛法

这样一个别开生面的葬礼在那个年代是惊世骇俗的,如李叔同这样不在葬礼上嚎啕大哭也被当时的人视作不孝。但李叔同又何惧其他人的目光,当他弹奏完那只寄托着哀思的乐曲之后,曾经萦绕在他心中的悲伤却好似被另一种全新的情绪所覆盖,似喜不笑,似悲不哭。

母亲的肉体躯壳虽然永远深埋在泥土中,并在长年累月中与大地融为一体,但人固有一死,每个人都是相同的归宿,既然哭着降生,为何不能微笑着离世呢?

曾经诵读过的佛理像是一束光,照入他的眼中,令他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人的出生或许便代表着另一个人的死亡,而死亡却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转生,正因如此,人类才能这样生生不息,一代一代传承下去。对生死有了如此深刻的参透,那么对于李叔同来说,其他名利财富便更是如同浮云一般,在他的心中再无一丝重量。

“一花一叶,孤芳致洁。昏波不染,成就慧业。”1918年初秋,李叔同入虎跑定慧寺,正式出家。从此之后,他便在青灯古佛前参悟佛经之中所蕴含的天地道理,春去秋来,岁月似流水而逝,感悟着一切生命最初始的喜悦与悲伤。

小结: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对于李叔同而言,生与死是人生大事,但却不应以狭隘的眼光去看待,死去并不意味着一切的终结,生也不再是简单的开始。在他这一生中,为文学和佛学所做的贡献,犹如是一副画卷上最精彩明艳的几笔色彩。

人活这一世,或许并不是为了追求名利和财富,只需要追寻自己的本心,在繁华世事间寻到自己的精彩,便能在一生结束之时不留无用的遗憾和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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